国产苜蓿,如何打破增产瓶颈?
每亩优质高产苜蓿提供的蛋白质相当于2亩大豆,在当前奶牛养殖中,没有任何一种饲草料能够替代它。
2012年以来,我国苜蓿产业从无到有,商品草种植面积增长到900万亩左右,但是依然跟不上奶业对苜蓿的需求,进口苜蓿量价齐升。
在有限的土地资源、水资源、气候条件下,国产苜蓿在如何不与粮争地的同时,实现增产增收,是苜蓿产业面临和必须要解决的紧迫问题。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我们对草的生命力的认知,大抵是每岁枯荣,年年更迭。然而,中国畜牧业协会草业分会会长、国家草产业科技创新联盟理事长卢欣石讲述的一段经历,让人惊叹咂舌:“20世纪80年代,我在甘肃黄土高原上见过那种草,是新中国成立前种植的,已经活了近40年!”
这种草就是苜蓿,一种多年生牧草。每亩优质高产苜蓿提供的蛋白质相当于2亩大豆,有着“牧草之王”“牧草皇后”的美名,是牛羊等草食动物养殖的重要饲草。在当前奶牛养殖中,没有任何一种饲草料能够完全替代它。
2012年以来,我国苜蓿产业从无到有,商品草种植面积增长到900万亩左右。但是,奶业对苜蓿需求的增速,超过了国产苜蓿产量的增速,进口苜蓿量价齐升。我国从美国进口苜蓿干草的数量和单价,都已远远超过了小麦。
这种情况下,国产苜蓿本该扩种增产,但据了解,过去一年苜蓿商品草种植面积并未继续增长,反而略有下降。
在有限的土地资源、水资源、气候条件下,国产苜蓿需要找出这些问题的答案:如何在“不与粮争地”的同时,实现增产增收;如何培育国产种子,打破种源依赖;如何提高产品质量,保证优质优价。
需求量激增,种植空间却受到挤压
在原野上,在墙角里,郁郁葱葱堆一起,椭圆形的叶子色泽深沉浓郁,入夏时节顶着紫色或黄色的小花。一般人不会注意到苜蓿和其他野草有什么不同,更叫不出它的名字。
2000多年前,张骞穿越茫茫沙漠,带回西域天马和苜蓿种子。汉武帝命人在长安宫内种下苜蓿种子。苜蓿长势旺盛,饲喂的天马膘壮力久,种子很快就传到宫外。
在世界其他地方,苜蓿逐渐成为分布最广泛的栽培牧草之一。而在我国,一直没有规模化的人工种植。
直到2008年,一场奶业危机,将苜蓿推到了奶业振兴的前台视野。
“2008年三聚氰胺事件后,我们立刻给原农业部写了一份建议书,建议大力推广苜蓿种植,从源头上确保原料奶质量安全。”卢欣石回忆说。
“不法分子在奶粉中添加三聚氰胺,是为了提高牛奶检测结果中的蛋白质含量。三聚氰胺问题背后,是奶牛饲喂的蛋白质不够,营养没跟上。”卢欣石认为,要保障原奶质量安全,草料是关键,而饲喂苜蓿是最优选择。
牛羊是天然的食草动物,在牛羊的每日“食谱”中,牧草等粗饲料必不可少。饲草缺乏的情况下,牧场依靠大量饲喂玉米、大豆等精饲料,保障奶牛蛋白质需求。同时以秸秆作为粗饲料,满足纤维素需求。但是对奶牛来说,秸秆的营养性太差。在调配粗料精料的同时,还要保证维生素、矿物质等营养元素的均衡配比,才能保障奶牛的健康。
卢欣石认为,在保障牛奶质量安全上,饲喂苜蓿是一个最简单、最直接、最合理、最科学的途径。
2010年,卢欣石又联合多位草业专家,向国务院递交了一份沉甸甸的报告,题目是《关于大力推进苜蓿产业发展的建议书》。“当年12月中旬报给时任总理温家宝,12月30日就得到批复,赞成要彻底解决牛奶质量安全问题,必须从优质饲草产业抓起。”卢欣石说。
2012年,高产优质苜蓿示范项目启动,每年拿出5个亿,在北方14个省市种植50万亩苜蓿。到目前,项目推广种植苜蓿总面积已达500多万亩,还拉动社会资本投入种植300-400万亩苜蓿商品草。国产苜蓿产量不断提升,达到300多万吨。
与此同时,苜蓿干草需求量在以更快的速度增加。
2008年之后,国内牧场开始给奶牛喂苜蓿。由于需求量巨大,国内苜蓿产量跟不上需求增速,苜蓿进口量快速增加。从2008年到2021年,我国苜蓿干草进口量从2万吨左右增长到2021年的178万吨左右,苜蓿进口价格也从每吨2000多元一度上涨到每吨5000多元。
美国是我国最主要的苜蓿进口国。“2022年,进口美国苜蓿干草数量达到140万吨,在进口美国农产品里居于第五位,远多于进口美国小麦数量(87.5万吨)。进口美国苜蓿干草单价(每吨541美元),也已经远远超过小麦玉米和粗粮,接近大豆单价(每吨589美元)。”国家草产业科技创新联盟副秘书长、中国农业大学草业科学与技术学院副教授李志强说。
在产量依旧紧缺的情况下,本应扩大苜蓿种植空间,但是近两年来,地方落实种植计划管理的过程中,受限于对耕地政策理解的偏差,多地耕地不允许牧草种植,挤压了苜蓿用地空间。
2021年和2022年的中央一号文件均明确“一般耕地主要用于粮食和棉、油、糖、蔬菜等农产品及饲草饲料生产”,由此可见,在优先满足粮食和食用农产品生产基础上,一般耕地用于种植牧草是合规可行的。
据了解,全国耕地里,中低产田占比达2/3以上。在部分中低产田上轮作苜蓿,不会挤占粮食种植空间,还能够改良土壤。
但是我国耕地资源有限,在可利用的一般耕地之外,苜蓿还有哪些扩种增产空间?
盐碱地育种,向“极端”土地进发
让盐碱地里长满苜蓿?国家牧草产业技术体系苜蓿品种改良岗位科学家、中国农业科学院北京畜牧兽医研究所研究员杨青川也曾怀有疑问和迷惘,却不知不觉为此研究了30多年。
1989年,杨青川大学刚毕业,就来到了中国农业科学院在河北省沧州市中捷农场的苜蓿育种基地。这里处于渤海之滨,分布着300多万亩盐碱地,地下水苦咸,虽可种出粮食但收成也不好。
杨青川加入著名苜蓿育种专家耿华珠的研究团队,要培育出能够在盐碱地里生长的紫花苜蓿,以改良土壤,并生产优质苜蓿干草。
紫花苜蓿根系发达,可达2米,能从土壤深层吸取营养物质与水分,降低土壤盐分含量。作为豆科植物,其根瘤还能固氮,提高土壤肥力。
在杨青川到来之前,耿华珠已在此研究了30多年。苜蓿育种是个漫长的过程,从亲本选择,种植杂交,到筛选鉴定,再到将筛选后的种子种出来,要历时3年,才算完成1个周期。而要选育出新品种,至少要3-4个周期。
寒来暑往,科研团队守着盐碱地里的苜蓿草,一年又一年。
除了要接受科研的枯燥,还要能够承受农人的辛苦。
每年4-10月是苜蓿生长期,育种团队成员经常到地里去,观察记录植株生长情况,比查看庄稼长势的农民还要认真仔细。
与粮食作物不同,苜蓿每年可收割多茬。华北平原的苜蓿可以收割4-5茬。
“5月收割人最舒服,那会儿天气凉爽,周围景色也好。6月收割还凑合,天气开始热起来了。7、8月收割就受不了了,太热了。”杨青川回忆。
“有一年秋季,突然来了一场大雨,我们的试验前功尽弃。这种情况每隔五六年就会发生一次。”杨青川说,“除了涝灾,还有旱灾,春季播种后下雨不及时,苗没长出来,那一年就白干了。”
病虫害也是个问题。“还有一年秋天,爆发了叶蛾,我们的苜蓿试验地一晚上被吃个精光!”杨青川说。
这些遭遇让育种团队备受打击,耿华珠会安慰大家:“这些都是正常的,我们重来,继续干。”
后来育种团队发现,遭遇灾害并非全是坏事。遇上涝了,可以筛选出更抗涝的品种;赶上旱了,可以筛选出更抗旱的品种。
“这让我们产生了很多思考。虽然品种培育会以增强某一性状为目标,但是选育过程中还应尽可能综合各种性状。比如耐盐碱的品种,也要耐涝、耐旱、抗病虫、高产。”
1997年,育种团队成功选育出了耐盐碱苜蓿品种——中苜1号。
中苜1号推出后,针对滨海盐碱地地下水位高的问题,育种团队在2003年研发出了“中苜2号”,这个品种侧根发达,避免了主根扎根太深被地下水泡烂。
为了提升盐碱地苜蓿的产量,育种团队又在2006年育成了耐盐碱高产品种——中苜3号。
到今天,这些耐盐碱高产苜蓿品种,已经在黄淮海平原推广开来,在宁夏、山西、河南、陕西、内蒙古等省区的盐碱地和中低产田种植表现也不错。
目前,我国盐碱地面积为14.87亿亩,开垦利用率为20%,如果能够在这些土地上科学种植耐盐碱高产苜蓿新品种,不仅能够改良土壤,还能够缓解优质饲草短缺局面。
在杨青川的带领下,育种团队的步伐没有停止,目前,中苜系列已经增加到了中苜9号,能够适应不同环境,并不断刷新产量记录。
“目前国产苜蓿品种不比国外差,更适合我国的土壤和气候特点,除了中苜系列,国内还有甘农系列、龙牧系列、公农系列、草原系列等优良苜蓿品种,能够适应全国各地的种植条件。”杨青川介绍,我国苜蓿种子主要依赖进口的局面正在扭转,目前国产苜蓿种子占有量超过55%。
品种没问题,推广上却还存在问题。杨青川表示,国内苜蓿种子繁育水平较低,种子生产中的机械设备和管理水平都有待提升,还有很多地区对国产品种认识不足,存有偏见,需要加大推广宣传力度。
为了推广种植国产新品种,杨青川跑了很多地方,从北疆的天山北部盆地,到南疆的昆仑山脚下;从甘肃的河西走廊,到陕西的黄土高原;从内蒙古的辽阔草原,到山东河北的千里平原。
在国产品种的加持下,苜蓿种植空间或许还能向更边缘、更极端的土地延伸。“不断选育高产、优质、抗逆等苜蓿新品种,是我们永恒的主题。”杨青川表示,未来10年,通过对荒地、盐碱地、低产田等边缘土地的利用,苜蓿种植面积至少可增加3000万亩。
风沙地种植,如何突破水资源瓶颈
在卫星地图上,内蒙古阿鲁科尔沁旗(以下简称阿旗)的一抹绿色引人注意,放大后会看到一个个绿色圆圈,像饺子皮一样,整齐躺列在大地上,那便是阿旗的苜蓿种植基地。
冬季的阿旗,气温零下十几摄氏度,天色苍茫,草木沉寂。那些直径600米的苜蓿地,就是卫星地图上的绿色圆圈。此时的苜蓿不到半尺高,正在土地上沉睡,等待着来年春天的萌发。
汽车在苜蓿基地穿梭,不时惊起阵阵飞鸟。当地人说,这里以前是风沙地,没有鸟。
阿旗地处科尔沁沙区边缘,干旱少雨、风大沙多。20世纪90年代,有90%天然草牧场存在不同程度沙化退化,如今的苜蓿种植基地位于阿旗南部,在当时情况更加严重,个别地块寸草不生,变成荒漠。
曾经的风沙地如何变成苜蓿种植基地?阿旗农牧局前局长、绍根镇前镇长仁钦讲述了一段风沙地里种苜蓿的往事。
2006年,为了在保护草原的同时提高收入,绍根镇政府开始试验种植苜蓿。
“我们第一年鼓励一家企业种下了2000亩,失败了,一分钱没挣到,还掏了很多学费。”仁钦说。
2007年再次种植2000亩,也遭遇失败。
面对接连两次的失败,大家总结了教训。“一是要解决杂草问题,第一年失败就是因为杂草长得比苜蓿还要高;二是不能在刮风的时候种,风刮沙子会将幼苗拍死。”仁钦说。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2008年这家企业成功种植了1000亩苜蓿。次年收获时亩产达到1吨,大家很高兴,将所产苜蓿半价卖给当地牧民,并在牧民中宣传苜蓿种植。
同样在2008年,在上级政府资金支持下,有3个家庭牧场各种了500亩苜蓿,不料却是惨败。
“失败主要因为种晚了,8月才种上,根据我们后来的经验,阿旗的苜蓿种植要赶在7月20日之前,才能安全越冬。播种深度也没掌握好,苜蓿种子要落在土壤下2厘米的位置,3厘米就不出苗。”仁钦说。
种植户们受到的打击不小。
“三个种植户,一个闹离婚,一个抑郁了。闹离婚的那个找到我,看着我不吱声。抑郁的那个每晚不睡觉,跟着浇水车,绕地转圈圈。”仁钦说。
后来,镇里争取了一些资金,补偿了种植户的直接经济损失。“闹离婚的两口子和好了,抑郁的种植户也好了,来年还跟着继续种苜蓿。”仁钦说。
2012年开始,“振兴奶业苜蓿发展行动”启动,阿旗抓住政策机遇,大力推广高效节水的优质紫花苜蓿种植,种植面积达到37万亩,并成为全国乃至世界最大的优质牧草集中连片种植基地。
“种植优质牧草之前,退化草原野生牧草平均亩产约35公斤,种植优质牧草后平均亩产量在800-1000公斤,产草量是原来的20多倍,单位产量的营养价值是原来的3倍,有效缓解了草畜矛盾,使全旗1560万亩天然草场得到休养生息。”阿旗草业示范园区管理委员会主任苏胜坤说。
在卢欣石看来,阿旗苜蓿种植基地是专业化牧草生产的先锋,起到重要的引导性作用。阿旗苜蓿种植基地壮大了一批草业企业,培养了一批草业人才,形成了成熟的经营管理模式。
“我们正在参与‘一带一路’草畜一体化产业示范园建设,要建设30万亩人工牧草种植基地,还要建设70万只肉羊、4万头肉牛、2万头奶牛的养殖基地,并将运作模式向‘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示范推广。”内蒙古绿田园农业有限公司总经理张海明说。
经过快速发展后,当前阿旗苜蓿种植面临着水资源瓶颈。
当地企业表示,苜蓿种植用水将要按照工业用水来收水资源税,会导致种植成本增高,已经成为企业最担忧的问题。
由于我国苜蓿商品草主要分布在干旱半干旱地区,依靠降雨不能满足苜蓿生长要求,往往还需要利用地表水源,或者抽取地下水灌溉,水资源问题是这些种植区普遍面临的问题。
对于阿旗及面临同类情况的地区,卢欣石建议,一是要科学规划种植面积,保持适度规模,例如,阿旗苜蓿种植面积保持在30-40万亩比较合理。二是要探索滴灌等更节水的灌溉方式。三是可以发展旱作苜蓿,虽不能产出奶牛需要的优质苜蓿,但可用作肉牛肉羊育肥。
在分配用水资源时,也要考虑苜蓿所具有的生态价值。苜蓿除具有改良土壤、防风固沙的功能,还能够调节气候。给苜蓿浇水后,40%-50%的水分会蒸发到大气中。据了解,去年阿旗苜蓿种植基地降水量提高了200毫米,正在形成局部小气候。“可以将苜蓿生态效益的部分换算为生态用水,而不是完全按照工业用水来计算。”卢欣石说。
解气候难题,探索干草青贮两条路线
对于苜蓿种植户来说,最难熬的事情就是雨季收割苜蓿。
“因为担心下雨,收割苜蓿那段时间特别紧张,我们负责人一到这时候就着急上火。”河北省容城县高宇农业发展有限公司副总经理王艳说。容城县处于半湿润地区,年降水量500毫米。
而在半干旱地区的阿旗,苜蓿种植户同样有此困扰。“收割苜蓿时,我们整宿都睡不好,就怕苜蓿在地里晾晒时淋了雨。”绿田园公司工作人员高梦昕说。
我国盛行季风气候,夏季湿热多雨,而要制作优质苜蓿干草,对气候的要求是夏季干热。因为苜蓿收割后,要在田间晾晒成干草,水分需降到20%以下,如果淋了较多雨,将极大降低干草质量,还会出现发霉问题。
气候条件的限制,使得我国能够全年产出优质苜蓿干草的地区十分有限。“最适合的地区是甘肃、宁夏、新疆和内蒙古的部分地区。例如河西走廊、南疆等地。因为这些地区夏季干热,同时存在灌溉水源。”卢欣石说。
干草品质会极大影响苜蓿产业的经济效益,因为奶牛场需要的是优质干草。
“苜蓿干草质量根据粗蛋白质含量和相对饲用价值等指标,分为特级、优级、一级、二级和三级,共5个等级。二级及以下的苜蓿干草,奶牛场不要,只能卖给肉牛、肉羊养殖场,还有一部分制成鱼饲料、兔饲料等。”李志强说。
让人揪心的是,2019年我国300多万吨苜蓿干草产量,只有110万吨左右用于奶牛养殖,意味着一半以上的苜蓿干草质量较差。到目前,国内很多奶牛养殖场依然对进口优质苜蓿有很大依赖。
“也要注意到,美国等国家优质苜蓿干草产量多,是基于其巨量的产能基数。”中国农业大学草业科学与技术学院教授兼国家牧草产业技术体系岗位科学家玉柱介绍,美国每年苜蓿干草产量达5000多万吨,只有300多万吨用于出口,这意味着有更多空间来挑选出优质干草,在国际市场获取高收益。
“根据我国实际情况,未来我们应该主打一级苜蓿干草生产,兼顾优级和特级苜蓿干草生产。”李志强表示。
在有限的气候和土地资源下,要提升国产苜蓿干草质量,需推行优质优价机制。这样种植户才愿意提升生产水平,供给更多优质苜蓿干草。2018年中美贸易摩擦以来,进口美国苜蓿干草涨价,我国苜蓿种植户抓住机会,主动提升干草品质,以求得更好市场回报。
长期来看,要实现优质优价,关键在于分级标准的执行。
2006年原农业部就制定了《苜蓿干草捆质量》标准,经过10多年的发展,这一标准有很多需要改进的地方。2018年,在中国畜牧业协会草业分会组织下,李志强等人制定了《苜蓿干草质量分级》团体标准。2020年,玉柱及国家牧草产业技术体系岗位科学家吴哲等人,重新修订《苜蓿干草捆》标准,使其更切合行业实际。
标准的出台和修订,让苜蓿干草市场能够更客观地以质量来定价,而不是以国产或进口来定价,让国产优质苜蓿获得更好的市场回报,从而提升国产优质苜蓿产量。李志强表示,短短几年时间,国内苜蓿干草品质已取得很大进步。
分级标准的推广,不仅便于市场定价,而且是养殖场的需要。“养殖场根据饲草营养成分来形成日粮配方,如果干草质量参差不齐,会影响配方稳定性,进而影响养殖效率。”玉柱说。
但是,还有些苜蓿种植户分级意识不强,或缺乏相应技术人员,没有严格按照标准来分级。“我们目前的重要工作,就是去牧草企业和养殖企业中推广分级标准。”李志强说。
对于气候条件的瓶颈问题,国产苜蓿另辟出路。近两年很多地区开始将苜蓿制成半干青贮,化解雨季制作干草难题。
“我们将第一茬和最后一茬苜蓿制作干草,将中间两茬夏季收割的苜蓿制成青贮,这样能够实现利润最大化。”张海明说。
玉柱等人已经制定了苜蓿青贮的团体质量标准,为苜蓿青贮市场交易提供参照。
“目前我国苜蓿生产正在形成以苜蓿干草为主,苜蓿青贮为辅的两条路线。”李志强说。
但是,苜蓿青贮生产要考虑奶牛场的布局问题。苜蓿青贮含水量达到60%-80%左右,重量大,运输成本高,运输半径最好在100公里以内,意味着苜蓿种植区域要靠近奶牛场。而我国很多大型奶牛场布局在城市周围,留给苜蓿的土地空间依然非常有限。
作者:农民日报·中国农网记者 雷少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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